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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風電十年紀
來源:能薦 時間:2020/9/23 21:48:20 用手機瀏覽


9月15日,華能集團董事長舒印彪出席在上海舉辦的中國國際工業博覽會。

面對中國工程院院長李曉紅、上海市市長龔正、工信部副部長辛國斌等重磅嘉賓,這位近年中國海上風電最重要的代言人之一發表了關于長三角能源電力一體化的主旨演講,提出長三角應率先建成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現代能源體系。

作為現代能源體系的一支重要力量,中國海上風電恰好也起源于上海。2010年,安裝34臺國產風機的上海東海大橋海上風電場并網發電。在當年舉辦的上海世博會上,這張清潔能源新名片向全世界彰顯中國致力于綠色發展的大國責任。

此后十年,以上海為起點,以江蘇為根據地,海上風電輻射到整個東南沿海地區。

來自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風能專委會(CWEA,下稱“風能專委會”)的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底,中國海上風電累計裝機容量達到703萬千瓦,躍升為全球海上風電第三大國。

就在海上風電崛起的十年間,中國能源格局也發生深刻變化。西電東送工程最初的戰略輸出地隨著經濟發展逐漸轉變為能源輸入地。盡管特高壓讓更長距離的能源輸送成為可能,但東南沿海地區自建電源仍迫在眉睫。

如今,海上風電承載了越來越多的時代使命;蛟S很少有產業能像海上風電一樣,將技術創新、制造強國、生態文明、協調發展、擴大開放、能源革命、能源安全、國家軟實力等硬核概念融于一爐,并最終淬煉出一把直指“四個革命、一個合作”能源安全新戰略的利劍。

不過,以宏觀的全局視野看待海上風電固然可觀,但身處其間的從業者卻不免危機四伏之感。供應鏈國產化難題未決,國內外市場割裂,地方保護主義盛行,而即將到來的平價時代則將這個新興產業推向生死攸關的險灘。

風起潮涌,站在十年的時間節點,回顧過往,海上風電需要以史為鑒,吸取成長經驗的養分;而面向未來,海上風電則需要以終為始,看清繼續前行的方向。

風起云涌

2010年6月8日,上海世博園中國館里動畫版《清明上河圖》前人頭攢動。在這幅用現代電力驅動的百米長卷中,千年古都汴京城猶如一場從遠郊到市集的流動的盛宴。

此時,如果有畫家愿為21世紀的上海再作一副《清明上河圖》,他或許會從70公里外的東海大橋風電場起筆。當天,這個中國首座海上風電場剛剛竣工并網,清潔能源從海上源源不斷輸往黃浦江畔萬國聚會的上海世博園。

繼兩年前北京奧運會光伏點亮鳥巢之后,中國再次向世界展現出綠色發展的國家軟實力。

不過,這項國家形象工程背后,卻是造價高昂、不具備商業化運行推廣價值的現實。剛剛起步的中國海上風電要想真正成長為清潔能源轉型的骨干力量,還任重而道遠。

當年,中國趕超美國,成為全球風電第一大國。但在技術難度較高、產業鏈較復雜的海上風電領域,中國卻遠遠落后于歐洲。

早在1991年,丹麥就曾嘗試建設全球首座海上風電場Windeby風電場。經過近20年發展,以德國、英國、丹麥為代表的歐洲國家已搶先進入海上風電場的規模開發,其在海上風電技術方面也與中國拉開明顯差距。

前無古人的破冰之舉考驗開拓者的勇氣與智慧。在中國海上風電興起之初,龍源電力和江蘇省扮演了行業領軍者的角色。

2007年,時任江蘇省委書記李源潮與時任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張國寶在一班飛機上巧遇。當飛機接近南通上空時,李源潮透過舷窗,指著遠處近千千米的海岸線說:“江蘇應該積極利用資源開發海上風電,海上風電還可帶動裝備制造業等諸多產業!

二人達成共識。同行的時任龍源電力總經理謝長軍成為這一構想的執行者。

一個月后,國家發改委發文,明確擬由中廣核與龍源電力合作,在南通如東建設30萬千瓦的海上風電示范項目。

彼時,“三北”地區消納問題初顯,龍源電力在全國率先開啟“上山、下海、低風速”的戰略轉型。

就海上風電而言,龍源電力出于謹慎考慮,制定“先小規模試驗,再中等規模示范,最后大規模開發”的“三步走”戰略,從潮間帶起步,由近及遠逐步向近海(50千米左右)延伸。

2009年6月,龍源如東3萬千瓦海上(潮間帶)試驗風電場正式開工。一年后,16臺風機全部竣工投產,實現全球海上(潮間帶)風電場零的突破。

這座風電場更重要的意義在于,其為中國海上風電的技術研發和產業培育提供了最初的土壤。

明陽、聯合動力、遠景、上海電氣、海裝、三一重工、金風、華銳等8家當時主流風機制造商同臺競技,共同成長。日后,它們將從這座中國海上風機的黃埔軍校出發,走遍全國,走向世界。

2011年起,如東海上(潮間帶)15萬千瓦示范項目等5個項目相繼開建。前兩步走的目標穩步實現,為日后第三步大規模開發奠定基礎。

南通海上風電新動向激發鄰近的鹽城奮起直追。而在龍源電力帶動下,華能、國電投、三峽、中廣核等開發商也蜂擁而至。

開發浪潮攪熱海上風電全產業鏈。上海電氣、金風科技、遠景能源等整機商相繼在江蘇投產裝備基地,葉片、海纜、塔架等供應商也加快布局。江蘇傳統造船業則紛紛開辟海裝船新藍海。

這一時期,尚在萌芽期的中國海上風電走下上海世博會的神壇,在海浪與泥灘間潛心修煉技術創新與制造強國的內功。

下一步,它將登上更為波瀾壯闊的舞臺,在錯綜復雜的局勢中書寫紅與黑的故事。

四海承風

鎖城的霧霾中,一個屬于清潔能源的新時代加速醞釀。

2016年,新修訂的《大氣污染防治法》正式實施。在此背景下,國家能源局下發通知,要求2020年,國內所有火電企業所承擔的非水可再生能源發電量配額,需占火電發電量的15%以上。

當年該部門出臺的《風電發展“十三五”規劃》,則劃出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四個海上風電重點建設省份。加之兩年前國家首次明確0.85元/千瓦時的標桿電價,海上風電終于吹響高歌猛進的號角。

風能專委會的數據顯示,2016年底,海上風電經過6年發展,累計裝機量僅為162萬千瓦。短短三年后,這一數據猛漲三倍有余,達到703萬千瓦。

在這場大躍進中,省級政府和發電央企的負責人成為海上風電新一批代言人。海上風電也因此被貼上諸多超越其本身的標簽。

三峽集團率先開啟與沿海各省的聯盟!讹L電發展“十三五”規劃》發布后,該公司前后兩任董事長盧純和雷鳴山頻繁拜訪上述四省主要領導,并推動達成戰略合作。截至2019年底,這家海上風電后起之秀在開發商累計裝機量排名中已穩居榜眼。

過去三年間,海上風電領域最活躍的副部級央企掌門還有舒印彪和錢智民。二人所執掌的華能集團和國家電投,則分別位列上述榜單的第三、四位。

去年,錢智民帶領國家電投在五大發電集團中率先實現清潔能源裝機占比過半的目標。舒印彪則作為電力央企“一把手”中唯一一位全國政協委員,在全國“兩會”上屢屢為海上風電發聲。

不過,龍源電力所在的國家能源集團依然高居榜首。但近年來,龍源電力由于母公司合并重組而放緩了擴張腳步。而比之上述三家發電央企,這個老牌霸主受限于央企二級公司的身份,其在業內的軟實力似乎也在下降。

中國特色的體制內級別文化越來越深入地影響著新一輪圈地運動。而如何平衡政府與市場的關系,也成為擺在從業者面前的一道關鍵課題。

江蘇提供的是一個相對市場化的樣本。截至去年底,江蘇仍占據中國市場2/3的累計裝機量。但縱觀近十年江蘇省政府工作報告,“海上風電”卻從未被寫入。

相比之下,近年來廣東海上風電發展勢頭勁猛,一定程度上得益于該省省長馬興瑞的親自推動。

2017年初,海上風電作為“推動生態文明建設”的代表,首次寫入廣東省政府工作報告。在此后三年的報告中,海上風電又分別承擔起統籌區域協調發展、發展實體經濟、擴大開放的重任。

自十九大變更關于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論斷后,海上風電就成為拉動揭陽、汕尾、陽江等廣東欠發達地區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而中美貿易戰中,GE海上風電制造基地落地,則讓廣東“兩個重要窗口”的角色更加鮮明。

然而,海上風電與政府之間的密切聯系,也引發業界對地方保護主義等問題的擔憂。

去年,廣東、福建兩省相繼出臺政策為大兆瓦推波助瀾;诖,上海電氣、金風科技、東方電氣、明陽智能相繼下線“8MW+”的海上大風機,進一步縮小中國風機技術與世界的差距。但此類行政干預市場的舉措也引來爭議。

不過,盡管新問題層出不窮,近四年來中國海上風電的主旋律卻依然是快速向前。技術創新與制造強國的傳統得以延續。

而隨著各方勢力廣泛入局,海上風電跳出本行業,在更為宏觀的全局中挖掘自身價值,從而為應對未來局勢變化積蓄力量。

風云突變

一個月前,上海電氣風電集團董事長金孝龍前往山東,拜訪剛剛成立的新山東能源集團。

這家在世界500強排名中僅次于國家電網和“三桶油”的中國第五大能源集團,亟待通過新舊動能轉換,改變一煤獨大的產業結構,海上風電被列入重點考慮方向。

山東是中國傳統能源腹地,也是海上風電洼地。2019年底,該省海上風電累計裝機量僅占全國的0.2%。背靠中國最大的海上風機商,金孝龍希望借此撬開這片藍海。

此時,中國能源格局正在發生深刻變化。不久前公布的2020年上半年中國GDP十強城市排名顯示,重慶超越廣州,坐穩僅次于上、北、深的第四把交椅。

重慶是三峽工程所在地之一,其所在的西南地區是西電東送工程最初確定的戰略輸出地。然而,經過20年發展,尤其是今年初“成渝雙城經濟圈”上升為國家戰略后,西南省份正加速從能源輸出地向輸入地轉變。原有的西電東送格局受到挑戰。

今年爆發的“白鶴灘之爭”即是這一變化的反映;诖耍I巷L電成為沿海各省保障自身能源安全的重要砝碼。

更高站位的能源安全保衛戰也仰仗著海上風電。目前,中國石油對外依存度超過70%,天然氣對外依存度超過40%。有識之士紛紛呼吁“再電氣化”。

而中美貿易戰倒逼著中國加強對科技創新的重視,此時的上海電氣風電集團就正在準備沖刺科創板。

從外部變局來看,海上風電似乎形勢一片大好。然而,內部的變局卻懸起達摩克利斯之劍,海上風電或將遭遇滅頂之災。

今年伊始,財政部、國家發改委、國家能源局聯合發文,明確從2022年開始,中央財政不再對新建海上風電項目進行補貼。

海上風電實現平價大約還需五年時間。業界寄望于地方政府出臺補貼政策。但從目前沿海各省政策動向來看,地補接棒希望渺茫。

經歷了早年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和近年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海上風電終于重回“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狀態。

撕下標簽,如今的海上風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清醒地認識自己,并從自身尋找破局之道。

去年8月,上海電氣率先下線8MW風機,從整機商角度為應對平價提供降本方案。此后,金風科技、東方電氣、明陽智能等也相繼推出“8MW+”大風機。

鹽城則試圖打磨產業集群的密鑰。這個占據中國累計裝機量一半份額的海上風電之都,擁有著中國最全的風電產業集聚區,風電裝備產業鏈已較為完整。中國第一大風機商金風科技牽頭在此構建行業生態圈,目標在2022年建成中國海上風電首個平價示范項目。

更多開發商將海上風電視為其向綜合能源服務商轉型的試驗場。

在去年的風電新增裝機量排名中,一項以火電為主的華潤電力一舉奪魁。這匹黑馬還將海上風電業務與華潤體系內大消費板塊融合,發展“海上風電+海上牧場”,探索商業模式創新。

早在三年前,華潤集團原董事長傅育寧曾在年會上提出一道思考題:“再過二十年,哪些行業還能存在?以怎樣的方式存在?”華潤電力試圖在實踐中尋求答案。

海上風電制氫是開發商關注的另一個新增長點。新山東能源集團在規劃海上風電的同時,還把目光投向氫能。而國家電投等發電央企也在著力布局這一新賽道。

不過,行業能否加速穿越后補貼時代最初的陣痛期,還是未知之數。

但可預見的是,在這個危機并存的時代,海上風電即將開啟新一輪洗牌。未來十年,優勝劣汰將不止于技術創新,還在于能否更好地融入并創造出一個更加綜合高效的生態圈。

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潮起潮落,一切過往,皆為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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