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節能產業網訊 經歷了2010年的種種氣象災難后,人們對2011年的氣候變化大會充滿未知。
一年之后,在南非會議,人們將帶著什么樣的成果離開會場,至少四部“劇本”可供選擇。
結局一,像巴厘島會議一樣,在南非完成巴厘路線圖授權的談判,帶著包含《京都議定書》第二承諾期減排目標數字的協議勝利離開南非。
結局二,像此次坎昆會議一樣,達成一份成果有限的文件,將談判繼續延后。
結局三,像哥本哈根會議一樣,會議在巨大的外部壓力與內部矛盾的雙重作用下沖突不斷,乃至破裂。
結局四,也不能完全排除會議在美國等國的帶領下,偏離巴厘路線圖,最后達成一份不公正也沒有雄心的“壞協議”。顯然,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中國一定會力爭第一種結局,保住第二種結局,極力避免第三、第四種結局。
然而,在通向第一、第二種結局的路上,至少有幾只攔路虎。這些是2011年氣候談判能否取得積極進展的疑問。
其一,國際氣候談判是否繼續在聯合國框架下進行?長期以來,聯合國是國際氣候談判的唯一合法性的平臺。不過,近年來,聯合國機制不斷受到質疑。質疑最集中的是,聯合國有192個成員,談判效率低下。為此,不斷有繞開聯合國“另起爐灶”的嘗試。2010年,美國啟動了“主要經濟體能源安全與氣候論壇”。發達國家還試圖以G8或G20等平臺討論并決定未來國際氣候協定的主要內容。例如,“2050年發達國家減排80%”就是G8會議上作出的。除了多邊機制以外,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雙邊合作機制也被認為是一些人用來擺脫聯合國機制的手段。不過,這些雙邊協議更多是對聯合國的補充而非替代?怖h再次確認了聯合國機制。但是,玻利維亞對《坎昆協議》的反對,以及在玻利維亞反對的情況下《坎昆協議》仍然通過的事實,有可能削弱聯合國“協商一致”的原則。2011年,聯合國仍將是開展國際氣候談判的主渠道,但仍將受到不斷的挑戰。
其二,《京都議定書》是存是廢?“生存,還是毀滅”,是《京都議定書》自誕生以來一以貫之的話題,在2012年《京都議定書》第一承諾期到期日之前的這幾年尤為明顯。一方面,一些發達國家談判代表私下坦言,《京都議定書》已經“瀕死”。另一方面,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堅決捍衛《京都議定書》的存續以及第二承諾期的開始。南非會議有可能是一個“拐點”,但拐向何方目前還難以判明。
坎昆會議明確表示,《京都議定書》第一、第二承諾期之間不能有空隙,這在文字上承認了《京都議定書》的存續,可以說是發展中國家的成功。但是,有了名(文件)之后,能否有實(發達國家的減排數字),仍然是個很大的挑戰。從愿望上,我們希望南非會議能確定名副其實的《京都議定書》第二承諾期;但是,實際上,這一難度很大。2011年,圍繞《京都議定書》的攻防戰還將繼續。
其三,繼續雙軌,還是逐漸演變為單軌?所謂“雙軌”,就是分別在《公約》與《京都議定書》下談判并作出承諾。所謂“單軌”,是指所有國家、不分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統一在《公約》下減排。這與《京都議定書》的存廢問題緊密相關。《坎昆協議》在形式上維持了雙軌制。不過,今年的談判中,很有可能有國家試圖以《坎昆協議》取代《公約》、《京都議定書》兩個工作組案文,作為進一步談判的基礎。
這些做法的實質就是將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等而視之,一方面強加給發展中國家不切實際的約束性減排責任,另一方面減輕發達國家自身的減排壓力,從大局來看,是弱化全球減排的力度。在南非會議之前以及會上,維持雙軌制的勢力仍然較大,或能繼續堅持巴厘路線圖對雙軌制談判的安排。但是,如果談判曠日持久,“并軌”的呼聲可能進一步加強而非減弱。這需要一方面加快《京都議定書》軌道的談判,另一方面做好加強靈活性的準備。
其四,是否將明確承諾排放峰值?《坎昆協議》中提到,要盡快實現全球排放達到峰值。而在坎昆談判中,“50-50目標”(即在2050年全球減排 50%)再次被提到,雖然經過談判沒有寫入文本?梢哉f,隨著談判的進行,將“50-50目標”寫入文本的呼聲可能會進一步增強。
2011年可能還將是另一個轉折之年——中國很有可能取代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國。當然,從歷史和人均兩項指標上看,中國還遠遠不能與美國相提并論。但是,這并不能減輕中國在國際氣候談判中受到的壓力;這種壓力不僅來自發達國家,也將逐漸更多地來自同一陣營的發展中國家,尤其是小島嶼國家。要求中國明確排放峰值年份的壓力也在不斷增大。
以上可以說都是國際氣候談判中的根本性、原則性的問題。隨著“2012”“大限”已經到了眼前,人們不得不對以上這些問題作出回答?梢韵胍,2011年,氣候談判圍繞這些問題的矛盾將會繼續發展——無論是以專業性、技術性乃至“桌下”的形式凸顯,還是以公開的、訴諸輿論的激烈形式爆發。
深入專題了解:中國應對氣候變化的政策與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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